【联文/瓶邪】海神谣（四）
第四周，和 @鸢 的联文继续。
吴邪将何去何从？敬请期待！
渔船渐渐靠近，三叔站在船头喊着：“大侄子！”说实话，平日里我不是个怎么多愁善感的人，但是那个瞬间感觉眼前一片模糊，那种莫名的湿意完全压抑不住。我偷偷半转过身，假装看周围有没有动静，一边用手指飞速抹去眼底的液体。下一个瞬间，我却立刻将一只手背到背后拼命地向三叔他们摆手，让他们不要再靠近。我猜三叔他们领会了我的意思，因为渔船破水声和三叔的喊声都没有了。而我眼中能够看到的是，就在我身边的海水里，有一个巨大的影子，看上去蜿蜒盘绕，是那条龙！我甚至感觉到它的眼睛正透过海水看着我。
如果说第一个瞬间我感觉到的是自己害怕的情绪，那么下一瞬的感觉就是莫名的伤感，不是那种为自己的伤感，似乎是为了……这条龙。其实说是伤感似乎又不是很准确，那好似是有些悲切，有些难舍，甚至还有些似是悲悯的情感涌上心头。按理来说隔着海水，本应当看不真切，然而我却深切地感觉到那条龙深邃的眼眸深处有着眷恋和哀伤的情绪在流淌，刺痛我的双眼。
我猛地转过头，看向三叔他们，只见船在离岛礁不远的地方漂浮着，三叔满脸忧虑地看着我。我不知怎的，突然觉得眼前的情形似曾相识。一个画面从眼前闪过，“我”似乎被什么东西托着，身心舒展地半躺状漂在海面上，“我”的样子看上去很是惬意，仰着头，向着上方说话。上方是什么？看不清，只有一团迷雾。而后“我”在海面上翻转自己的身体，伸出手抱住了什么，满脸的依赖，而后就是突然炸响……“大侄子！”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倒在了岛礁上，三叔正一脸焦急地拍打我的脸颊。“三叔！你怎么过来了？不是……”我慢慢坐起身“我怎么了？”“娘的，吓死老子了！你一头栽倒在地，能不过来吗？”三叔完全没有把控力度，狠狠拍了我后背一下，差点把我拍晕过去。我推开三叔，看向身边的海水，只有波涛轻拍礁石，好像前面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一般。“醒了就赶紧跟你三叔走，别管什么祭不祭祀。你三叔我就你一个大侄子，不能给了什么狗屁海神。”三叔说着来架我的胳膊。
我一把拉住了三叔，“三叔，你说你见过海怪，其实见到的不是海怪，是海神吧。”三叔的表情有瞬间的僵硬，而后立刻又恢复平日里的样子，“唉，大侄子，那都是哄小孩子的，什么海怪海神的，你三叔都没见过。快跟你三叔走吧，一会儿又要涨潮了。”
“你骗人！”我不依不饶，“你见过，我也见过，对吗？”我不管三叔阴沉下来的表情，继续道：“五年前你们说我下海受了惊吓，那段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其实不是这样的。我认识这个你们口中的海神，不，应该说非常熟悉，经常见到，你们也是因为我才见到海神的不是吗？五年前，我不过十三岁，根本不可能让我一个人下海，那么当时是谁跟我一起下海的？没有人，为什么？因为我不需要，我可以一个人去，因为……”
“大侄子！”三叔打断了我的话。
我紧紧盯着他看，一手暗暗握拳，其实刚才我所说的，只是我的猜测。首先，我开始不愿下海是五年前，我完全没有之前关于下海的记忆，或者说其他的部分还算有印象，但是只要和海有关，就总是模模糊糊，这不该出现在一个已经十来岁的孩子身上。其次，就是那个一闪而过的画面，我相信那应该是我已然遗失的记忆，因为那种熟悉感，那种被托起的感觉跟那条龙带我前行的时候极其相似。再有，就是三叔的表情和他闪烁的眼神。所以，我决定赌一把。
三叔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而后叹了口气。“大侄子，不是三叔瞒着你，你不知道那时候有多凶险。要不是我们赶到及时，那东西差点就把你给吞了。”
我松开了抓着三叔的手，吞了？为什么我觉得并不是这样的。不管是从这次那条龙的小心翼翼、温柔呵护，还是我内心深处的隐隐感受。但如果不是这样的，五年前我到底是受到了什么样的惊吓，以至于对于这一切都毫无印象。我再次看向海水，海浪轻拍着身下的礁石，层层海浪声似乎在倾诉着什么。
“三叔，给我留点食物和水。”
“大侄子，你要干什么？”
“我不走。”
祥云汇聚，天地惊。
风起云涌，海神现。
因缘际会，海神祭。
天地雷霆，现身护。
亲人来迎，难离舍。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