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文/瓶邪】海神谣（八） By 法师祈风 （龙神瓶x渔村邪）
奉上大结局！ @鸢 联文两个月了，现在告一段落吧。结尾有点匆匆，第一次联文才知道大家的认知和理解还是有不少差距的。不过没关系，只要瓶邪能够好好的，就好。
(上)
“吴邪。”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的表情是什么样的，那个瞬间似乎脑子被针扎了一下，随后整个炸了开来，眼前有许多黑白的画面流过，源源不断的。我下意识的抓住了小哥伸过来扶住我的手，也许轻轻的呼唤了一声“小哥。”，而后……我显而易见的晕了过去。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烟灰色的床幔，身上盖着同色的温暖被褥。下意识地把脸半埋进被褥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做完了，却又觉得自己的动作有点幼稚。下一刻，床幔被人挑起，一丝明亮的光线照了进来。我只觉得出现在面前的真的是神明，背后散发着万道光芒的神明，才怪！认出那个人的瞬间，我一把把被子拉过头顶，整个人埋到被窝里去。过了一小会儿，我感觉到被子被人往下拽了拽，但因为我死死抓住没有被拉动。而后隔着被子听到一声不太清晰的叹气声，接着就被连着被子凌空抱了起来，一惊之下，我马上掀开了蒙头的被子。
“吴邪。”无奈中带了点笑意。我立马瞪他。那人把我轻轻放回床上，扶我坐好，背后垫上背枕，掖好被角。随后端过一碗鱼片粥，盛了一勺，吹了吹，送到我的嘴边。’哼！小爷才不吃你这套，不说清楚，小爷就不吃！’我抿着嘴，看着那人。打破僵持的是我肚子的咕噜声，我狠狠一口吞下勺子里的粥。’小爷我可没有原谅你，小爷只是饿了！’不得不说这粥的确很香，不一会儿一大碗粥就都下了肚。那人帮我擦了擦嘴角，而我继续紧紧瞪着他。那人轻轻叹了口气，坐到我身边，拉我半靠到他怀里，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生气吗？”我立刻拧身避开，并拍开了某人的手臂，同时努力清了清自己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嗓子“你不解释一下吗？！”
在醒来前，我从来没有想过那种话本里的戏剧情节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对于从小在海边长大的孩子而言，在海边玩耍是时常的事。更何况我有个不靠谱的三叔，从小就给我讲那些稀奇古怪的海怪故事，这对于一个半大的孩子而言，不仅不会起到警示作用，反而会变成一种骚弄，让人更加忍不住想要去海边看看。还有就是……从很小的时候我就能听到一个声音，一个不高亢、不明亮的声音，一个低沉绵长的声音，似乎绵绵不绝地在传达着什么，让人倍感孤寂。八岁那年，没能克制住好奇心的我，半夜悄悄地起床跑去了海边。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海神，不，也许不能这样说，应该是我第一次见到还是蛟的小哥。月光下颀长的脖颈弯出一个优雅的弧度，仰望着天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目光太过灼灼，蛟转过头来看向我，下一刻便隐没在海水中。那天最后我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已然记不清了。以至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做了个梦。但当我再次溜到了那片礁石滩附近，就看到记忆里的那个位置上，站着一个背脊挺得笔直人。那人听到动静，转过来看向我，一身整洁的墨蓝色棉布对襟短褂长裤，一张俊朗清冷的年轻脸庞，一双如同深海般沉静的眼。等我回过神来，发现已经盯着人看了很久，不经有点脸红，摸了摸鼻子，上前几步“这位……小哥，看上去很眼生啊，是……隔壁村子的？”他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转回身，抬起一根手指了指海面的远处。’啥意思？’我满心茫然，‘海上有什么？’努力地想从海上看到点什么，然而除了大朵的云，什么也没有。等我回过神来，那个小哥的背影即将消失在岸边的小树林中了，风中飘来淡淡的话语“要下大雨了！快回去吧。”‘怎么看出来的？’我小声嘀咕了一下，随后大声喊到：“小哥，我叫吴邪，就住在这边村子，有空可以来玩啊！”本来对于生活在海边的人，简单的预测天气，人人都会，然而那小哥说要下雨，我却全然没有看出来。等我磨磨蹭蹭地爬出礁石滩，才发现那个小哥说得没错，天边的云朵明显暗沉了下来，吹来的海风里带着满满的风雨欲来的气息。那是我第一次遇到人形的蛟。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再次见到那个小哥是在几天后的一次海上鬼市。所谓的海上鬼市，就是在一个落潮的日子里才会完全露出水面的岛礁上，趁着夜色进行的非正规的夜市交易市场，当然这样的市场上买到的东西优劣就难说了。三叔在我面前把鬼市说得神神秘秘的，充分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于是使出浑身解数终于在约法三章之后，跟着三叔去鬼市看看。其实，虽然三叔把鬼市说得神秘诡异，但我并没有把它当一回事。所以当真的到达鬼市的时候，眼前一片死寂般的黑暗中，只有几个鬼火般的亮点时，心里不禁打起了鼓。“小子，怕了就留在船上。”三叔嘲笑我。被他一激，我一赌气就头也不回的下船了。海上的鬼市古玩很少，毕竟海边没什么墓葬或者王室后裔。所以大部分会是一些日常器具甚至服饰都有。所以我完全没有料到会在一个凸起的礁石下方撞破陈皮讹诈别人，他那凶狠的眼神，让我双腿打颤，却一步也迈不出去。“真是小狗崽子也出来吠了！”他一步一步向我靠近。这时，有一只手掌搭在我的肩头，让靠近过来的陈皮一顿。我一偏头，看到的是上次见到的那个小哥。“这位小哥，我劝你不要管这闲事。”可小哥却一言不发，只是微微把我往身后带了带。陈皮明显对这个反应非常不满，踏着步子走了过来，他们的交手几乎就在一个瞬间，我还没有看明白，就见陈皮噔噔噔倒退出好几步才站定。“好！我陈皮技不如人，先走一步了。”说着恨恨地剜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谢谢你啊，小哥。”我赶紧道谢。“这里不安全，我送你回船上去。”“小哥，嗯……我能这样叫你吗？我叫吴邪，口天吴，天真无邪的邪。”“小哥，你好厉害啊！爷爷说陈皮功夫很不错的！”“小哥，小哥，这次多亏你啊，否则我就要倒霉了。”等那小哥把我送回到船上的时候，三叔他们还没回来，于是我就把小哥拉上船。坐在船尾跟他东拉西扯，当然基本上都是我在说，他在听，偶尔回一两个字。
不知怎么就聊到了那晚看到的生物，那是小哥第一次主动开口。
“那是蛟。”
“蛟？就是龙吗？”我打了个哈欠。
“不是，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龙五百年为角龙；千年为应龙。蛟需要经历千年后再度过天劫才能成为龙。”
“啊……那么复杂啊！小……小哥，你知道得……好多啊。”我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小哥，我以前一直以为……以为那些蛟啊，龙啊，都只是……只是传说里的东西。”一边说一边揉眼睛。
“小哥……要不……等……等会儿……让三叔……”虽然努力撑着想说话，但意识已经慢慢不清醒了。感觉一双手扶住我，让我慢慢靠坐到甲板避风的角落。我最后一次努力撑开眼皮，留在视网膜上的影像是小哥跃入水中，而后蛟出现在船边，随后沉入水中。那次之后，我才意识到小哥就是蛟，蛟就是小哥。
于是后来，我就半夜去到那片礁石滩找小哥，一开始他还躲着我，于是我便整夜整夜在海边喊小哥，后来实在被我缠得受不了，变回蛟带我在海边玩。我开始慢慢了解他，他叫张起灵，是他们一脉中最后一个有望化龙的存在。一旦化龙成功，他将是北方海神禺疆的继位者。他其实已经在这片海域待了近千年了，我是第一个听到他蛟形态的声音的人。小哥他看上去冷冰冰的好像不爱理人，实际上还是很温柔的。时间一长，我在海边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也越来越依赖于小哥的陪伴。现在想来，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也许就是在这点点滴滴的陪伴中，信赖、依恋、喜爱开始慢慢地发酵。“小哥，我喜欢你。想一直都跟你在一起。”在研究了许多的话本之后，我选了一句自己比较能说得出口的话来表白。小哥明显一愣，直起了身子，转头来看我，当时我正跨坐在他的背上。“吴邪，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当然，不要小看我，我家里可是让我上洋学堂的。”“吴邪，我并不是人类，而且你还小。”“我不小了。”小哥的否认让我有些着急。“我看了很多书了，我知道我想跟你在一起，就像爸爸和妈妈在一起一样。”我下意识地收紧了一点环抱着蛟身的手臂，“我知道其实是有一点不一样的，但是，小哥，你不是说北面的一些地方不讲究我们这里的这些吗？我……我可以跟你去那里啊。”我听到小哥叹息了一声。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