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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归楼兰(十四)

   人生的路是很长的,很多孩童时期的相识相知,都会因为时间或者空间上的阻隔而渐渐淡漠消失。吴邪开始越来越多的感受离别,身边的朋友们来了又走,甚至最疼爱他的爷爷也驾鹤西归,只有那只小小的信鸽却始终来来回回。哪怕张起灵的回信往往是简短到只有几个字的信笺,却丝毫没有能阻挡住吴邪孜孜不倦地在信里写上了细碎到今天在酒楼里吃到了喜欢的西湖醋鱼那样的洋洋洒洒,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也许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一颗小小的种子早已埋在心里,只等着春风化雨的那一刻。

张起灵大概没有想过他会有作为楼兰王的继承人,踏上这片吴邪所在国家土地的一天。这次来汉朝是在他继承王位之前最后的历练,说是历练其实也不是很确切,应该说是让他来切实的感受一下汉朝的风土人情。张起灵和随从来到了皇城所在,望着高高的城楼张起灵想起在十年前,有个小小的娃娃闯进了他的院子,让他第一次接触到如此纯澈的存在。十年间,飞鸽传书不断,好像两人还像当初那样坐在他那个小小的院落里翻看着同一本书册。而现在,他坐在那个吴邪信誓旦旦说有最好吃西湖醋鱼的酒楼雅间里,品尝着某人推荐的美味。西湖醋鱼的酸甜似乎不太合符合楼兰人的口味,这次随张起灵来的那两个随从基本夹了第一口就放弃了,只有张起灵的筷子始终还会伸向这个随从们都觉得口味奇怪的菜。

雅间的窗户对着皇城中穿城而过的一条河流,幽静雅致。只不过这份宁静被一个粗鲁的脚步声打破了,紧接着雅间的门被重重推开。一个身着锦袍一脸不可一世的公子哥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一个家仆。“谁允许你们用这雅间的?立刻给小爷……”“汪公子……汪公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掌柜的急追着这人就到了门口。“你们怎么做事的?不知道我家小爷喜欢这个雅间吗?还敢让别人进!”那个家仆见掌柜过来,劈头盖脸就是骂。“是!是!我们不知道汪公子今日来,招待不周,招待不周。”掌柜擦着细汗小心陪着不是。这公子哥叫汪灿,父亲在九卿中官居廷尉。他本身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就仗着自己父亲的权势经常在外做些吃白食的事情,那些个店家也不敢讨要。“还不快把这里给小爷腾出来!“汪灿不但不喝止家仆,还咄咄逼人地呼喝着。不少雅间的客人都被惊扰了,但看到来人是汪灿也就默默缩回了自己的雅间里不再吭声,只有隔壁的一个雅间的门始终开启着一条缝隙未曾合上。”那个……汪公子,这几位……“掌柜满头是汗,不是如何是好。雅间里的几位他不认识,可几人虽没有穿金戴玉,为首的一人却气质不凡,一看也不是个一般人。就像现在,周围的人和雅间里的其他人都因为汪灿的呼喝关注了过来,而那个坐在首位的男子却只是在掌柜上楼来安抚汪灿的时候抬了抬眼眸,就再也没有将注意力投向过门边,就仿佛他们不存在一般,神态自若地夹着他的菜。能有如此淡然的气度,哪会是什么普通人,说不得也是什么王侯贵胄,他一个小小的酒楼掌柜,哪边都得罪不起。见掌柜不动,汪灿显然很是不满,那家仆一见主子不乐意了,立刻狗仗人势伸手就是一巴掌。掌柜没有防备一下子就被抽倒在地,就在汪灿和那家仆还要动手的时候,那扇没有合拢的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说是谁嗓门那么大,原来是汪公子啊。”一个翩翩公子摇着折扇,从那扇门里走了出来。吴邪本和好友在此聚会,这里的餐食里可有不少他的最爱,心情也是极好。却没想到酒过三巡,就有人来煞风景。吴邪一开始就想要插手,却被好友按住了,吴邪的父亲虽官拜奉常是九卿之首,却是个实实在在的读书人,全靠才学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上。虽然如此,却是个很有风骨的人,如果不是有皇帝赏识,恐怕早就被人整了。所以按好友的意思是让吴邪不要插手,汪灿的父亲和位列三公的御史大夫走得很近,恐怕不简单。吴邪也不想拂了好意,好不容易才按耐了下来,却不想汪灿的一个巴掌让吴邪彻底坐不住了。汪灿见来人是吴邪,皮笑肉不笑的抽了一下面部表情,戏谑道:“呦!这不是吴家小公子,怎么?这屋里是你的相好?那不如让他去你那里啊,分开算怎么个意思啊。”“是啊,吴公子。”那家仆也在一边帮腔。听到这些话张起灵夹菜的手顿了顿,吴邪却浑然未觉一般,扇子轻掩笑道:“汪公子,吴邪只是有一事不明,想向汪公子讨教。”“呵!吴公子博闻强记竟然还有不明之事,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能难住吴公子啊?”汪灿一脸的轻蔑。吴邪也不恼,只是接着话头往下,“汪公子见笑了,刚才吴邪听汪公子说喜欢这个雅间,所以就必须要预留给您,是也不是?”“是又如何?”“那想必汪公子也是喜欢昨日品香阁出品的那几坛佳酿的,我听说汪公子独得了全部啊。”“哼,小爷看得上,那是他们的荣幸。”吴邪的眼神闪了闪继续道:“那汪公子,您可喜欢这城中的风光繁华啊?”“皇城,当然喜欢。”吴邪不可察觉地勾了勾嘴角,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那汪公子,是不是皇帝陛下也应该把皇城预留给汪公子?毕竟汪公子喜欢的,就必须要预留给公子,这是皇帝陛下的荣幸,这可是您刚才自己说的。汪公子,你这可是窥伺皇权,难不成是要意图谋反吗?”吴邪佯装出吃惊万分的样子。汪灿这才发现自己被人下了套,而且还扣了顶大帽子,顿时脸涨得通红。而吴邪的话音才落,不少雅间里传出了低低的偷笑声,更让汪灿难堪不已。“你胡说!”“我哪句胡说了?汪公子,这可都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一句都没有篡改啊。您说我胡说可真是冤枉啊!”吴邪以扇掩面一副伤心不已的样子。汪灿恼羞成怒,骤然伸手抓向吴邪。说时迟那时快,只听汪灿突然诶呦一声,伸出的手臂软了下去。汪灿只觉整条手臂都麻了,使不上一分力气,地上落着一根筷子,显然有人不动声色对他下了手。“谁?谁敢暗算小爷!”汪灿哇哇大叫,可是换来的是雅间里更加多的窃笑声。他无法知道出手的到底是谁,显然对方身手极好,这次是讨不到好了。汪灿只得狠狠地瞪了吴邪一眼,在家仆的搀扶下悻悻地离开了酒楼。吴邪安抚了掌柜,吩咐他再取一双筷子上来。随后吴邪亲自将这双筷子送进了敞开着门的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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